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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troduction:

希羅史學可說是西方史學的正統源流,但是上距希羅時代前久遠的近東地區,其所發展出對歷史的處理方式,卻是影響希羅史學甚多。探究近東史學的原因有二:在希羅時代以前的近東地區已經綿延許多年,此外就多元文化的角度來看,儘管希羅時代的史學可說是西方史學的正統源流,具有其獨特的開創性,但就系統性,有意識的處理過去的方式來看,在近東出現的處理方式,也可說是史學。



Egypt

埃及人頗有歷史感,當面對金字塔時,已能認為那是屬於神所居住的地方,對他們而言,那是法老所永生居住的地方,而法老對他們來說就是神。



文獻:

1. Narmer palette : 3100B.C Scopion King 記載著上埃及征克下埃及的史事,圖畫的方式呈現。

2. Pyramid texts, Coffin texts and Book of Death: 分別代表著古、中、新三個王國的時期,三種文書的放置地點,從金字塔的牆壁上,到貴族墳墓的棺郭上,到平民的墳中,顯示出喪葬的平民化。

3. Palermo Stone: 記載著宗教祭祀,及尼羅河的漲退,隨後是爭戰攻伐。宗教祭祀可說是政治事務,尼羅河水的高度攸關於明年的豐收程度,可算是經濟上的紀錄,這些記載可說是古王國時期的紀年史。這段從3100~2350B.C.間史事的記載,被濃縮成幾行的文字,可說是一個經過研究之後的結果,並非逐年記載的紀錄。換句話說,這是一個經過特殊審定標準的歷史選材。古書記官的紀錄應可視作此研究的基礎。



  圖畫的記載,經過選材後的文字記錄,被刻劃於石碑之上,放置於埃及人的生活周遭,營造出一個與現在的社會環境迥然有異的過去形象,這對於埃及人在培養其歷史意識的過程上有著極大的助益。埃及人從未離開過他們的歷史



4. The Turin Canon(杜林列王典): 內容是國王世系表。約值新王國拉姆西斯二世時期(1260 B.C.) 相較於Palermo Stone的寫實風格,杜林列王典略具有神話的色彩。拉姆西斯二世處於新王國時期,他並非正統的埃及統治家族(其所祭拜的神奇是SETH),而此文獻則將SETH併入過去的神化系統之中,如此使的拉姆西斯的家族之統治地位具有合法性。杜林列王典,彰示了埃及人面對歷史的一種態度,紀錄過去的,描述過去,不只是爲了保存過去所發生過的事蹟,也具有實際上的效用,例如此文獻合法化其統治地位,正彰顯歷史在政治上的實際效用。有此可知,對於埃及人而言,歷史的詮述確實具有一定的效力,歷史意識確切存在於埃及人理念中。



以國王(法老)為核心的記述方式,是埃及的歷史處理方式。

:Manetho 250B.C. 《Aegyptiaca》(埃及通史) : 奠定埃及具有31個朝代的史著。以國王為核心的記載,希臘化時代的作品,以希臘文寫成。

  其他用以紀錄史跡的文獻體裁:

紀念性文體:《The Kamose Stalae》 Neshi,受國王所託而記下。17朝末代國王Kamose如何奮起。

年鑑體裁:《The Annals of Thutmose iii》18朝極盛之王,號稱為埃及的亞歷山大。

《Battle of Kadesh》1287B.C. 卡納克神廟刻文,記載拉姆西斯三世抗西台的史事。第一階段以詩,第二階段以散文,第三階段以圖。為希羅多德之前第一部長篇戰記,其敘述性強,因果性薄弱,戲劇性強。

  以多元呈現埃及的史事,好用詼諧、雙關語。埃及在處理史事上,具有一個特殊的紀錄方式。尼羅河的定期氾濫,使的埃及地區的居民衣食豐足,此外,對於他們來說,法老即是神,與神生活在一起,他們培養出樂觀的人生。



Mesopotamia:

埃及高度的文明受影響於此區。王室石刻、王位世系表、編年(Royal inscription, Kinglist, Chronicles)、年鑑、史詩、卜辭(Annals, Epics, Letter to Gods)

Royal inscription: 刻於殿宇、神廟前的石碑。對兩河流域的人民來說,一個國王的好壞與否,在於其是否能修繕神廟、恢復禮儀。每個修繕過後的國王都將事蹟刻在石碑上,此形成往後載史的基礎。歷史學乃表現在官方慶祝宮殿或廟宇的興建而提現的銘文上,基於神權統治的色彩,提銘的內容總把每一件事情都歸諸於神的行為。



Sumerian King list : 匯集一時之共識與思考氣氛,此國王世系表一有合法化王權的意義。

歷史有一個慣通古今的特色,其中以大洪水為一個明顯的分水嶺,依此作為三大分段。                                                                                                                                                                                                                                                           

對文字有高度的重視。表列,蘇美人處理知識資訊的方式。植物名表、動物名表、礦物名表、天文名表、字典等,表列的形式可說是其學術的表現特徵,而由此觀之,國王世系表應當可畫歸於政治學的領域。

The Assyrian king list : 採用分類列表的方式。沒有Sume的時間觀,長時間的大幅編纂(有游牧社會(live in tent),祖先,國王的行傳和之間的繼承關係),強調國王從未有間斷過,帶有民族史的味道,有一段不使用名祖紀年法(以一個官位名稱為該年的名稱)

*Old Assyrian –Hittite Middle Assyrian – Hittite興盛 New Assyrian – the Assyrian king list



Annals: 亞述好古之風很盛,國王好寫年鑑(Annals),此可謂為亞述帝國歷史文獻的最主要表現方式。或為合法化其權力、或為誇耀戰功、或為頌揚神靈,兼具宗教及政治上的意涵。當時的宗教中心是亞述爾,文化中心是尼尼微,但是政權中心卻是視當時國王為準,故儘管歷史文獻有所謂國王世系表,但是真正能符合時代政治情況的還是年鑑體。



最初使用年鑑體的是西臺民族。西臺民族是最早文明化的印歐民族,佔地土耳其,此為商業要衝,盛產銅鐵,亞述因與其通商而致富,而西臺也因此受到兩河文明的影響。但是其在歷史的寫作上,仍舊創造出獨特的體例:年鑑。

《the anitta text》紀述Kusa攻克Hatusa,此地後為西臺的核心,此文雖無年鑑形式,但是文中少有神靈的成分,多的是國王各自戰功的描述,此在兩河流域的歷史文獻上是個特例。

《Annals of Hattusili》1650 B.C.,年鑑體的起源。此王為西台歷史上具有開創性的國王。文中多以Next year開頭,文字非常世俗性,也引用兩河的古蹟資料,該文獻非宗教性,以年繫事特徵的文獻。

中亞述之後的西臺逐漸興盛,1050 B.C.為海洋民族所征討,直到新亞述的時期所吞併,新亞述時期的國王普遍採用年鑑體。

《the ten year annals》《the detiled annals》《proclamation Telepinus》《the deeds of suppililimum》

無宗教性,而是以國王為中心世俗化的紀錄。引證過去做為借鑑。西臺人已經出現以過去作為今後安排的依據,不若埃及及兩河,將自己視做神的僕人。



Babylon (Chronicle)

《the Babylonian Chronicle Series》15件文件結合而成。少宗教色彩,比起亞述年鑑較為客觀,因為其編者並非僅有一個人。此外,其時序紀年凌駕於國王的地位之上,國王的地位並不明顯。

「其時序紀年凌駕於國王的地位之上」:對巴比倫人來說,天文日誌最為重要,是逐日記載的文字資料。不論日後各種歷史文獻的出現,其資料的基礎都以這些逐日記載的天文紀錄為基礎。

《the weidner chronicle》:Marduk祭祀的史蹟,記錄每個國王對Marduck祭祀的態度。

《chronicle of market price》:此與其宗教觀念有關,重視整體文化之傳承,天文星象的觀測,認為神靈的威力將影響人間的一切。



Persia(少神話的傳說,多樸實的陳述)

《Cyrus Cylinder》(Cyrus,伏拜Marduk而接治巴比倫 )《Bisitan Inscription》(Darius, 楔形文字破譯的關鍵)

波斯文體不花俏,不繁複,加上其對厭惡謊言的價值觀,其史料是較具參考的價值。此外,波斯帝國在當時具有國際情勢地位,其強大的國力,便利的文字,令今日史家認為西方史學導源於此。



Hebrew(十分具有歷史意識。與兩河的文化不同,神話、史詩在此並不發達,可認為另一個典型)

解析希伯來人的歷史可以透過兩個途徑:透過舊約聖經,此將之與其他的歷史作品幾乎等同,由此觀之,裡頭所陳述的是一部清晰的民族史。十七世紀以來的聖經批判研究,至十九世紀的高等批判時為最巔峰,以歷史學的方法中解析聖經上所記載的事件,回溯自聖經編纂之前的模樣,根據研究的結果,可以發現到,聖經所含有的精神體例,乃至筆法,可說出自其他四部經典,這可說是構成聖經的母體。

希伯來人的歷史意識:歷史是神表現其自身的過程。

  申命紀第二十六章第五節,「我祖原是將滅亡的亞蘭人,」這段記載是祭文,訴說其祖先的遭遇。表現出未有文字記載前的口傳資料。這種傳頌的口頭資料,藉由精煉簡短的文字將之記錄下來,資料中流露出該民族的情感及其精神,藉由每代人之間的記誦,將形成一個共同的民族氛圍,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民族的認同意是將逐步增強。最初的希伯來民族具有十二支支族,使他們之間達成一個共同的聯繫正是透過上述那種記述著民族歷史及精神意義的簡短文字的記誦。

  除了透過人人皆需記誦該段文字以外,信仰也是團成該民族一個重要的因素,如Gilqamesh所說:信仰結構將轉成情感結構。這種信仰來自與神所訂下的契約,「出埃及」,他們將成為神的信徒,而神也將眷顧這些人。希伯來人有著如此的共同經驗,他們將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轉成對神之大能的信仰,同時正式因為這場「出埃及」的歷史經驗,令其有了被神所眷顧的感受。對希伯來人而言,「出埃及」不僅是該民族歷史上一個極為重要的活動,更是其所謂歷史的起點,因為眷顧的觀念,在希伯來人的歷史觀念中,認為神存在於歷史之中,歷史是作為神表現其自身意旨的場所,神是歷史的主宰,而希伯來人的共同心理基礎是在於認識神的存在及其意旨。



四大文獻:越早期的文獻其擬人化的情形越凸顯,越到後期解說越為簡鍊明確,涵蓋面越來越廣。

J Yahwist (雅威典,西元前九世紀):擬人化的神

此描述期間從創世紀到大衛建國。經過考據過後,若其時間尚無誤的話,這將是一段對歷史過程所發生的事件的記述與解釋,儘管其中心意旨在於闡述神蹟,藉以強化對神的信心,這是一段神對其承諾的兌現。1000~1200B.C.之間南歐的菲尼基海上民族大遷徙,造成埃及的衰弱,該地周遭型成權力真空的局面,大衛建國於這個時期,此為其與菲尼基人作戰之後所締造的事蹟,此後到所羅門王時代的富強,在希伯來人的眼中皆是神對以色列人的承認。大衛現象,對此依歷史現象特殊的解釋觀點反映其世界觀。

E Elohit(伊羅新典,西元前七到八世紀):是對雅威典的補充,加強並延續盟約的觀念

D Denteronomist(申命祀典,西元前五世紀) :先知運動

記述期間從迦南征服,經大衛建國到猶太滅國,這是一段衰弱的過程,這將與神對其眷顧的觀點有所衝突,將這段過程以懲罰做為解釋,亦即Sin-punishment故全篇帶有一種道德性的眼光與口吻。從God’s promise到Sin-punishment,希伯來人心目中的神,從盟約時代那種交易的特徵,轉變為道德化的導師。這個過程的轉變踵源於時代中的先知運動(申命運動)。

先知運動:將將亡的亞蘭人領出埃及的是神,神是這批人的王。直到人間也出現了屬於自己的王時卻發現到並沒有過去的生活好時,出現了一批自稱神的代言人的人,他們以道德卻說國王。對當時的人而言,所有人皆是在神的統治之下,故其存在並不會因為冒犯到國王而受到民眾的排擠或異樣的眼光來看待,相反的,對民眾而言,先知們的言論是一種對社會的觀察與批判,而同件事的另一面則是透過先知,塑造了當時的民眾意識。透過當時的先知運動,希伯來人心中的神的觀念形成一種普市化且道德化的形象。

申命紀所代表的意義是重申前命,「歷代志」、「列王記」皆是時代背景中的二部重要經典。與J典不同的地方在於,J典中詳實無疑記述了大衛王的缺失,但是先知運動下的申命紀,卻因為透過道德化的眼光,而機械式地扭取了歷史中的事件與人物,經過特定條件篩選過後的記載。Aha王是西伯來民族歷史中頗具國家經營頭腦的一個君主,但是透過這種篩選角度,其受到醜化。由此中可以發現到希伯來民族在反映其信仰的精神時,同時也記載了時代中的史實。                                                                                                                                                                                                                                                                                                                                                                                                                                                                                                                                                                                                                                                                                                                                                                                                                                                                                                                                                                                                                                                                                                                                                                                                                                                                                                                                                                                                                                                                                                                                                                                                                                   

P Priestly(祭司典,西元前四世紀):國家滅亡,經典禮儀不亡(此出於為經典的祭司)

記述從創世紀到大衛滅國的一大段史實,對於這大段歷史的過程中,希伯來人採取了一種獨特的解釋:儘管朝代興革、國家更替,只要對儀禮有所持守就仍舊是神的選民。儘管此點以大幅度的眼光來看待整個西伯來的歷史,但是其所採取的角度卻是扭曲了歷史的實際面貌,其缺乏實際政經形式上的實質存在,也缺乏歷史證據的實際支持。(David成了一切典章智度的開端,此神話化且美化了大衛的形象)如此脫離政治現實支持的論述逐步傾向於形上化。Apocaltptic,默示文獻的出現正式這種結果的典型代表:大衛曾說:「金首銀胸銅腹鐵泥足象,後為天上之石砸毀」,此處所指的「天上之石」,象徵的是天上的國度,此已脫離了歷史的範疇,而是種對未來的期待與遙想。

  希伯來人關心自己的歷史,他們寫著自己的歷史,以「選民」的眼光令這批人具有同民族的意味,此正是後世國別史、民族史的源頭。就其時間觀點來看,為直線的史觀,出埃及、大衛建國都是其歷史中的定點,與一般依天時周期循環史觀有異,這當與其認為神是其歷史主宰的觀念有關。這種直線的信念大下了十八世紀的直線進步史觀的機礎。希伯來的歷史結合著其信仰的結構,透過此一結構,所有事蹟有了其聯繫點與解釋,同時對於人民來說也起著安定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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