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是什麼?「歷史研究」是什麼?作為一個時間與空間、人為與天然間的雜揉概念,什麼是「歷史」牽涉到人對自己的認知、對自己以外的認知。作為一種包含人類所有活動的遠大感受,「歷史」的思維模式本身就是一種獨到的理解途徑。

  從「所有的歷史都是思想史。」、「所有的歷史都是當代史。」說起

  這兩句話並不是具有指標性意義的陳述,可以說是對「歷史」研究的反思的一個過程,接下來呢?讓我們回過頭來思考一下這兩句話的意含在什麼地方?這兩句話起著這樣的暗示:「歷史研究本身即是一個思想的工作。」、「這樣的思想工作是種針對當代世界的經驗回應。」繼續深究下去,作為一種「思想工作」,歷史致力於重現過往的工具性性格目標淡化了,轉為更為隱晦不清的思想、觀念工具的建構,此將過去當作實際發生的陳年往事終結於個人的思維行為,從古至今的不斷的人們的腦袋中流動著。而這股流動的意識,也意味著歷史的連貫性是把持這些一貫的思想文化的傳承,但這樣絕對會起著一種爭執,影響人類事件的難道只有人類的思想意識嗎?這樣的懷疑將思想的連綿性的片面性給凸顯出來。這樣的質疑同樣持有一個基本的假設:所謂歷史的存在本身是一種連綿不斷的連貫實體,只是在部份來說那是思想,但對另外的人來說或許是一個變動不拘的社會結構,即便他們強調具有一個深層不變的動因,亦即所謂變動不拘遭到了忽視,也藉由這些變動來強調那個不變的事務是根本,以此來證成其對穩固、連貫實體的根本認識。但是如果將思維模式試作一種當代的回應時,因為每個所謂的「過去」不過是思維者本身受到來自環境刺激的回應,這樣的根本認識受到了挑戰,單向的將眼光從變動穿透到不變的所謂「本質」或許顯得僵化,如果強調溝通以及互動的能動性,所謂的連綿、貫串性將根本的被破壞,繼之而起的只是參與過程中雙向的建構過程。「歷史」至此可謂被徹體解購,畢竟所謂的「歷史」不過是當代人思維的創造物。這些論斷的產生刺激某些對「歷史」的思考。

歷史實體性的質疑?人類認知的質疑?

  「歷史是否是個曾經存在的過去?」這樣的過去是否真正客觀的存在過,觀諸歷史學研究的演進過程,這樣的命題漸漸趨向了否定的一邊。「歷史」存在的概念是客觀獨立的實體,具有獨立的演進動力、這個實體本身具有連綿不斷、廣博包含的整體性。這樣的意象逐漸被割裂,「歷史」被認為是每個人切身處境所得來的意象,過去的權威式結論必須被解構,重新將歷史詮釋權還給每個獨立的個體。從這之中可以發現到充分濃厚的民主意味以及對人類理性的完全信任。作為一種西方自由主義精神底下意識型態的貫串,在歷史意象建構的過程中四處流竄。但是這樣的批判並不能使的後者的論斷獲得比起前者更為顯著的特色以及階段性的劃分,相對地,作為歷史意象的建構仍舊隱藏著這樣的假設:歷史的實體是整體而客觀存在,只是因為主體的觀察使的這樣的客觀存在變成多元性,不再具有訂於一尊的況味。當歷史的詮釋權還給了每個人時,歷史顯然被割裂了,不再像過去一樣具有實體性,而是因為主體的建構而變化多端。但是這樣的說法卻忽視了每個人都有建構一個整體世界觀、價值觀的取向,即便所謂的多元化、個人的觀點,並不意味著歷史的整體性獲得完全的解構。當人類對於「觀念」的意象的轉變,「歷史」的整體性因而轉變。當「觀念」從認知自體以外的世界中失敗、退卻之後,「觀念」一方面認為是一種自我獨自喃喃自語,另一方面也將意象性導向了來自對外界的諸多訊息制約的承認,至此,人失去了對整體意象的客觀掌握能力,也許人並不承認這一點,但是轉向認為人具有建構整體性的意象化能力,但至此所謂客觀的整體完全受到了破壞。對客觀實在界的退縮,成為一種思想史的連綿把握逐漸受到質疑,面對對各種不同視角的把握,作為一種視角的闡述,這樣的整體性也在人類對事務的把握上得局限性而導致謹慎的說法:人無法完整的把握整體的意象,這樣的論斷徹底將所謂的整體性從人類的主觀意志中割裂,換句話說,所謂的整體性意象的歷史是不存在的。這樣是否意味著歷史研究轉向對人類觀念的了解就是終點了呢?儘管割裂整體的觀念將人類的能力局現在某一個被限制的範圍,但是在這個範圍之中的人類仍舊是可能把握的這種假設仍舊存在,這樣的概念就永遠可能導致一個衝突:什麼才是侷限範圍的界線,所謂的整體的範圍在這什麼地方。這將是一個無法完全回覆的了的一個問題,當然這也意味著人類可能會重新試圖去掌握所謂整體的意象的建構,那很可以說過去的這段過程是一種因為退卻而產生的短期現象,是必須被超越的。這樣的觀感跟懷疑顯然引導著問題的走向。問題要重新被設定:什麼樣的意象才是歷史所應存在?

  多數決的迷思 歸納法的挫敗

  當歷史轉向一種意象的建構時,這樣的論斷必須回答這樣的問題:這樣的意象建構是根據在什麼樣的基礎之上?這樣的基礎在每個人之間是否具有可共通性。因為這些問題將導引歷史意象將以什麼方式存在。當客觀性的條件被去除時,使的問題被這樣提出:觀念對於歷史意象的建構所具有的有效性何在?換句話說,我如何表示我自己的觀念是一種合乎歷史存在的應然,如果避開這樣的問題,陳述就將認為是一種個人自為的心靈運作在進行,但是這樣的陳述在面臨接這樣的問題時顯然已經有了答案:心靈運作是否具有交流溝通的可能性,答案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為如果答案事可能的,意味著具有某種普遍的存在在共同承擔著這些經驗,但是當所謂的整體性被認為不可能存在時,什麼將證明這些個別的意象具有存在的有效性。當所有意象都具有排他性時,也同時保證了所有意象的殊異性,這樣的觀點假定了虛無主義的意味來解決有效性思考的難題。這種殊異性的存在保持了個體原子化的意味,使的整體融貫的可能性被消融殆淨,因此只能透過所謂整體加總的模式來驗證這些意象的有效性,但是這樣的說法只是為了掩蓋自己對個體殊異性的偏執,至此,人對於觀念挫折的退卻走向了死胡同。這同時也意味著人創造事物的能力等同受到了剝奪,因為這些事物的有效性並非十分牢固,相對的卻因為具有無限的變動性,使的當把變動試作根本時亦顯現出人類對自我能力退縮的跡象,這使的新的概念的產生無異是一種新的無意識的產生,並非必然、也非偶然,是一種無法給予意義的現象,同時也因為這樣的產生失去了其有效性的基礎而顯得所謂的存在缺少實在的意義,有的僅是對於人的依附性。就如同人無意識的囈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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