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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也許並沒有多大的意義，所以常有人會驕傲地用「活在當下」，來諷刺那些只懂
活在過去時光的活死人們，對他們來說，只能不斷回溯著走過的路徑，對於前方的一片
荊棘毫無助益。

能這麼說嗎？「鑒往知來」也是對過往最粗淺的認識，與對回憶一個功利的期待，對回
憶的積極用途似乎就是為了要為未來指引、鋪路，「重倒覆轍」就像是一個極盡慚愧的
錯誤，說明一個不進步的事實，也許還得要為進步的好辯解一番，但是對原地踏步感到
沈悶、消極總有一種想擺脫的心情衝動存在。

我想一般人對於歷史最簡單的期待就是奠基於此吧，歷史不正是共有的所謂過往，也許
粗略地講就是所有人的過往，透過檢視它，就像是對未來有了清楚的指引一樣，這應該
就是許多人所講的「鑒往知來」，能預知未來嗎？如果不能，過往對我有什麼意義呢？
曾有人這樣問過我，這會是個討論到不知何時結束的話題吧！

就像是個公案所說，「歷史唯一的教訓，就是人永遠學不到教訓。」這樣的話聽起來很
無奈，有種令人氣憤的消極，宿命論者的語氣總是使人提不起勁來。對令一些人來說寧
可選擇相信那句古老的箴言，相信習慣可以帶來可行的作法，也許不斷地遵守使人苦悶
，相信未能真正瞭解過往怎麼檢測未來呢？也許透露出某種謙卑的心情，使他們的論調
較容易令人接受，其間看的到希望，但其實回頭看這樣的話，又何嘗不是同樣的意思。

也許所有學習歷史的人都不敢說出預測未來的話，甚至連是不是真正能夠瞭解歷史都被
當做是個問題，也許這是個檢測的標準，凡是企圖將歷史用作對未來的憑藉，或許都是
該被逐出歷史研究之外吧！這樣的謙遜該是必要的嗎？也許這樣只是把人生寄託在玄虛
之中，就像宗教所帶給人們一樣，一個看不見的希望牽引著未來，才讓人無法檢視其真
偽，也才能讓人誠心信服。

相信過往嗎？常被說只是活在過往的人似乎只是個誇張的描述，時間的流轉沒辦法倒退
，卻也無時無刻的圍繞在身邊，要辨識周邊的一切就很困難了，記憶有限的人又如何牢
牢記住每個時序，發生在我們周遭的一舉一動，更無論在每段時序的自己是不是完完全
全認識其他的自我，以及他們在當時所做的任何決定，任何舉動。回憶似乎僅能停留在
它想停留的地方，情緒的平復跟理智的信任讓我們相信那一切是有聯繫的，只是這樣的
回憶或許永遠都只是片段的，對於現在，也不過是一廂情願的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