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為這件事留下個註記。在這個吹著涼風,透著陽光的微寒午後,走廊
的光線是宗教的。這項是樁不祥的嗯賜,人群間只能藉著抱怨來互舔傷口
,支撐微弱的意志力去弭平心中的無力。

這不是無奈,儘管這兩件事常被串在一起形容,只是惟有當所有悔恨跟遺
憾都清楚地連著、源著自己,我們也只能看似無奈地嘟囔著,因為那像一
個失去所有行動能力,所能做的掙扎。

他的理想人格告訴他憤怒要受到節制,但是我告訴她,受委屈的苦悶與發
洩比起某些從不是餵了自己而生的暴怒要來的價值且可以被理解與體諒。
似乎為許多無差別的破壞行動背書了,也許正基於內心的苦悶而恣意破壞
,對這樣的行為的包容度在我的心中暗自提升了。

「這個世界太擁擠了!」相信這是美味苦悶者最深刻而永遠不敢說出口的
吶喊,我們從未想過要去侵犯任何人,因為這個念頭是邪惡的,但卻又在
軟弱地對自己寬容的同時,無意間企求了那個曾經牢牢鎖著自己的世界。

不停的責難自己,終至忽視自己的傷口早已被黴菌包覆,去除不盡,還留
下了令人卻步的美艷色彩,「斑駁的豔麗」始終蘊含著有害的訊息,這樣
陳舊的觀念,習慣令它彌新。其實只是對沒來由的美麗感到意外且徬徨,
所有吊詭的思考制肘著每一個衝動。

這聽起來好像有點偏激,走向極端代表走向死胡同,鑽著該死的牛角尖,
但是走向極端才有更寬廣的空間,人需要空間,只是這個需求常被誤認為
生命中的深度與廣度,或者更加無奈的地說這樣瘋狂的生命必須留下點空
白。就像中國山水畫中大量的留白一樣,生命多了點閒適,或者生命其實
該留下點爆發的空間。

人很害怕時間,但卻老想用它來換取空間,在被壓迫地喘不過氣之後,在
許多談論光陰的形容詞裡,沒有一句令人可以坦然面對,輕鬆看待。

戮力的莽夫並不值得同情,即便其人格有多麼高尚,失去對危難的警惕與
該有的收斂,高度依賴與執著,支撐著他的所有標準都具有時空的侷限性
,任何試圖將其無限制的放大都將粗暴且不能得到回報。

好像在偏激的人臉上狠狠地刮了個耳光,在其前方埋下種種的陷阱,使其
難以全身而退,其實盲目的人自然會自我招致滅亡,即便是遮了黑布的奔
馬一樣,期待勇往直前,無懼於前方。只是果真如馬匹那樣毫無怯懦,亦
或始終向前,不可能只盯著一個目標和方向,猶如再海上不可能只靠著一
根浮木得救。

只是長久以來,這樣的觀念縈繞在四周,從學習開始,開始學習這一切扭
曲之後的悲壯。要學會感傷,要學會欣賞,要學會接受,要學會思考,要
學會勇敢,要學會種種種種的一切,甚至學會學不會。學會抗拒,學會放
棄,學會不在意,學會憤慨,學會破壞,學會傾聽內裡的聲音,甚至要學
會什麼都要會。

不禁好奇地問,哪來那麼多學習呢? 所以學會了原來還有些是從來都不需
要去學的,因為他老早就在身上,或者那事件還沒被發現的事。又或者,
那早就將禁止在外,可以試探它。只是一個從未知曉的領域或對象,會發
生嗎? 會,如何得知? 不會,如何得知? 

奔馬無懼,在於心中只知奔馳,前方無害有害全然被相信、了然一胸,奔
馬何辜,奔馬從來就有選擇,奔馬從來就沒有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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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ptsanctuary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