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意外?

意外就是即將發生的遺憾,沒有辦法預防、也沒有辦法補救,只能束手就縛的等待它的發生,靜
待一切將會隨著時間流逝、淡忘。

意外是讓人意識到無力與無奈的警鐘,是另一種讓人從來不會覺得孤獨的熱鬧、喧囂,這世界上
有意義的絕對不會只有人而已。

然而面對這些意外事件,我們卻也只選擇用怨懟人的方式來降低心情的不悅與無力,因為從來就
不知道除了人之外,這世界上究竟還有誰跟我們同住在一起,我們曾經意識到它的存在,只是從
來沒有人始終把它們放在心上,總之我們的相遇總是有意無意,這是許多人心裡的註解。

沒有人相信這件事,也就沒有人願意冷靜、平淡的看待這些事,意外,顯得有點像推諉卸責的藉
口,這聽起來像是個靡靡之音,似是而非,在這種時候,不會有任何人相信這一切都只不過是場
意外,一定得要有個人負責,權充那個從來未曾蒙面,但卻又始終不得不遭遇的未知。

每當談及這樣的話,總是會備受抨擊。

人為疏失是容易解決、容易轉移焦點、平息怒氣,人跟人是平等的,我們將從折磨、咒罵他們獲
得心中對平日的積壓的一點紓解。尤其各種動作,請期待要能服膺八方之眾,或者其碼是要能夠
用折磨自己的方式來表示點點同情。

只有在這個時候,「站在同一條船上」這件事變的異常重要。這就是意外所帶給我們最珍貴的啟
示:人變得緊張、恐懼,所以必須緊緊的站在一起、抱在一起。因為在這個偌大的空間裡,人其
實極度孤獨。

殘留在人身上的一點的非文明氣息正是人與人之間的尖銳相對,與反抗的衝動,「臣服」這樣的
字眼所傳遞的觀念從人開始失去強悍的活力之後的委靡症候。



其實,當災難降臨、意外發生在你我周遭,只希望這個痛苦的回憶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翻攪
、提醒,許多人寧願單獨承受那個無法為外人語的沉默傷痛,選擇獨自與自己受扭曲的心情相處
,什麼法律、什麼賠償、什麼救助、什麼關懷,統統滾開吧,至少在這段還無法坦然接受外界的
陌生階段,你們那看似憐憫、什麼都不知道的自以為是又能幫的了什麼。

一切善意都被轉成貼著不懷好意與消費的介入,不停打擾著許多渴望塵埃落定的苦難倖存,他們
得代替那些不幸,承受更多的驚訝與記憶,以及一切自以為公平的社會規矩,仍舊得靠著溫馨的
社會團體生活存續,此時此刻漸也變得像是一種強迫。

當大家被集合在一起之後,是一切問題的開始,密集的生活景象,只能環繞著、依靠著許多的配
合與疊床架屋,許多描述無法自外生存的社會現象究竟是種對進步讚賞、還是禁錮的預言,不只
始終沒有個定論,或者只是某種學術上的文字興趣,但碰觸到的只是更多的羸弱,尤其在許多災
害之後。

人的無力在這裡看的一清二楚,不管如何的究責,始終無奈的是殺人的從來就是助紂為虐的自己
人,在自己人自以為是的自我救助與團結一致,退讓、忍受、為了未來看不見的長遠未來,而短
暫犧牲掉自己的曾有的點點疑慮,這樣的疑慮必須公開、必須透過更多人的疑慮才能成真,人不
是靠自己判斷、行動,而是必須透過許多人。

只能讓時間不斷展延、沖淡我們疑慮的濃度,對某些事情漸漸遺忘、淡忘,因為要讓那麼多人疑
慮成真實在是個浩大的工程,幾乎是不可能的。

割裂的各界,讓一個簡單的行動、主張變得不可思議的不切實際,簡單的技術性問題,變成困難
、複雜的領導統御問題、人性問題等種種,人有太多事情要考慮了,人真的有太多事情要考慮嗎
?是因為有更多的人同時存在在這個時空,大家的關係變得緊密,還是那是種無奈的無力與軟弱
,衝突、反抗、最簡單的不合常理的聲訴也變得銷聲匿跡。

原因只在這是個共生共榮的生命共同體。

共同體的意思不是不能犧牲任何一角,而是為了共同體的存榮,任何一角都必須有忍耐、犧牲的
心理準備。

也許我們讓它具體出了一個頭,一個嘴吧,一隻手,讓它看起來像是個活生生的有機體一樣運作
著,但結論只是如此的張牙舞爪、虛張聲勢的不合時宜。窒息更多的私人活力,助長更多的隱性
暴力與不停張揚的習慣性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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