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沃藝術館大型展覽「「來自異文化的笑點」Laughing in a Foreign Language」,
特別強調每個參展藝術家的出生地、成長、創作地點,多樣豐富的種族來源與文化背景,
「幽默」是否可以成為普世的,跨文化藩籬的共通性行為,或者如同策展人所說,因為文
化背景之間的差異,而產生各說各話的詼諧效果。

只是這樣的藝術展覽卻引起某種思考,認為在這些幽默底下可能隱藏的是各種文化之間的
激烈衝突,相反的,幽默及其語言是否具有普世性也遭受質疑,也許當人站在藝術展前的
笑容,只是基於禮貌性,僅僅侷限於展場之間。「今藝術」刊了一篇論述這樣的意見,認
為也許展覽而言,揭開的或許是如上的深刻議題,甚至體現某種無奈。

「無論如何,幽默與不幽默間的拉扯成功地激起觀者的深思。」

幽默的對話與表現使人輕鬆去面對某些問題,但是這只有在具有某種較為輕鬆而乾淨的氣
氛底下,才有可能達成,如果撇開這些外部性條件的控制,所謂的幽默表現往往可能進而
造成某種劍拔弩張的情勢,此意味著有時是用以化解尷尬、緊張氣氛的用具,本身並非如
其表面所見,尤其當情況發生在跨文化之間,在互不瞭解的情況底下,幽默、詼諧的情況
必然經常發生,但是基於不清楚的情況底下所造成的誤會與衝突卻也所在多有,文中所引
的英國哲學家奎奇立(Simon Critchley),將幽默比喻成語言,質疑展覽中呈現出跨
文化幽默的表面性。

「笑話不能只當笑話看,嚴肅亦不只是嚴肅而已,否則你就大錯特錯了。」

上面這句話是藝術家蘭德(Peter Land)援引丹麥的一句諺語,可以為奎奇立的那個比
喻下了另一個註解,對於幽默本身的表面性更加清楚的描繪出來,無法簡單的相信笑話只
是一種不入流的場面之話,也無法逕自認為笑話就像所見的表面用語,表示存在一個毫無
瑕疵的平滑、可以自由運用的語言空間,在這之間充斥著許多語言、文化上的諸多障礙,
讓幽默得以產生,也讓幽默得以凸顯這些阻礙,從這個地方來看,幽默感覺就像是一張平
順的桌巾,只有當它被靜靜擺放之後,才能看得出,那個呈放的表面是什麼樣的平面,在
這個表面上可能看到的凹凸不平的空間,也許因為桌巾的罩蓋而顯的不是那麼清楚,在這
之中已經表現出了衝突正在桌巾與桌面之間的發生,無法想見桌巾之下的平面或許更加崎
嶇。

「然而,這一切的滑稽,是否早因過度充斥在我們的日常生活裡,使人們忘記它的荒謬?」

幽默可能表現出我們對日常生活中可能存在的僵硬觀念,或者說是對於現實生活的習慣認定
,而忽略了對於實際發生的事情有謙遜的瞭解,而帶有更傲慢的解讀。幽默帶來的笑意其實
是對怪異現象的共同約定的罐頭反應,在無法確切認定這樣的行為是否是一種冒犯時,為了
防範衝突的發生,幽默對待往往被認為是最好的一種解決問題的方式,或者製造了一些時間
與空間來瞭解,事情的真相。只是當事情不斷的發生之後,習於如此應對的方式之後,幽默
中可能對於不同背景之間的互相侵犯也發生了包藏、隱匿的作用,你無法在一個氣氛愉快的
環境中,仍舊以暴力、彆扭的心態來面對這場環境,但是這個幽默得以發生的前提仍舊是在
共通的環境底下,當共處的環境底下仍存在許多尚未共同設定的條件時,任何幽默的表示方
式,往往都是帶來衝突的根源。

「每一件披著「幽默」糖衣的作品,其包藏的「笑點」不斷戳中的是全球化時代不便指名道
姓的「痛處」。」

文中給這樣的展覽下了這樣的評語,認為「幽默」並無法像是弭平了跨文化隔閡一樣,通過
這樣「笑點」實際上代表著每個被蓄意包容隱藏的衝突點,無法不去擔憂還存在著多少類似
的未爆彈,正因為幽默的存在給了處理這些矛盾衝突一個公式化的行事方針,也像是一個桌
巾一樣覆蓋住這些可能時時產生衝突的環境與刺激,但是這樣的衝突其實就像地震的量能一
樣,可怕的是蓄積的結果,而擔憂在帶來的恐懼平衡之後可能產生的更大的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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