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SH

昨天去理髮，心情很愉快 ! 遇到一位年紀跟我差不多的理髮師 !

男人聚在一起可以聊些什麼? 聊車、聊槍、聊女人。或許還會加上聊聊菸酒，
可以當個品味優雅的品酒師，但是卻很少聽到吃、抽菸可以上的了大台面，也
許吃個雪茄還有點形象可言，但是異樣的眼光卻還是如影隨形。

聊女人，這會是男人的專利嗎? 不可否認漸漸地男女平等的社會會來臨了，也
許有些愛鑽牛角尖的人會拒絕承認這樣的說法，寧願相信這還是個漫長且有待
完成的目標，也許這是學者圈企圖霸佔的市場，想要繼續行銷下去。但是當失
業率男人遠高於女人時，也許這樣的平等觀念將轉向，讓女人們來談那個目標
!

男人還保有什麼啊 !  「水與酒的競賽」很貼切地側寫了男與女的關係與形象地
比擬，男人好酒，女人嗜菸，也許有更多牽強附會的硬性連結，但不管怎麼說
，菲利浦莫利斯公司底下那個最受嫉妒的品牌常勝軍，那個以女性為銷售對象
到轉向牛仔的過程像是嘲諷性地記錄了這個二次迴轉。

只剩下的大概就是軍旅生活了吧! 最快將兩個素昧平生的男人連接在一起的詭
異情感，「當兵就是要交朋友」，就當作是個為期近乎一年的大型聯誼活動
，男人間的感情就是那麼的乾脆而直接。當然，我不能不承認，幾個月下來
，越來越多的優秀女性「弟兄」真的讓氣氛祥和多了 !

一走進理髮廳，絕對不相信我的臉上就說明了我現在的身分，一定是滿頭被剪
壞了的怪異髮型，那絕對是每個不願役心中最大的痛，回憶起那深深的一刀，
滿滿的髮掉了全身，有人還為此留下了生平的第一滴淚。

這都是剛開始。每個人都會說 : 「作一途，怨一途!」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
，心理的雜訊也墊的越來越多，可是很多有禮貌的人總會在結尾的時候，說了
句「對不起，我的怨言太多了!」當然，我會心有戚戚焉的告訴他: 「沒關係，
我們現在同一國啦!」

怨言好多，似乎成了在單調生活中的僅次於看人家衝突以外的唯一生活調劑品
，就像每個人都會發覺當一堆男人聚在一起之後，不管你是不是打算戒菸，很
快就會失敗了! 是補充了那些渴望許久的尼古丁才讓人覺得愉快，還是在煙霧
繚繞間，找到了點休息、放鬆的消失空間。比起觥籌交錯的噪音，清脆的打火
機聲或獨酌間的玻璃碰觸聲，似乎也不失為一帖有效的鎮靜劑。

男人就是要比誰的怨言比較多，好像要這樣才顯的有肩膀、有GUTS，當然有
更多的人認為沒有怨言的人才是真正具有擔當的勇者，但我總認為，身邊的人
如果懂得找到大家的通風口，比起靜默的勤奮要來的重要的多。也許怨言會帶
來點烏煙瘴氣，但是那就像是面對著陽光背後必然要出現的陰影，如果沒有這
些陰影相隨，有多少身邊的人能夠更快地了解到、進入到狀況之中。比起許多
不必要的場面話、官腔跟一大堆繁文縟節，怨言絕對是最快形成一個團隊的不
二法門。

悶啊! 怨氣積太久是會內傷的，但偏偏從小就被告訴說要忍耐、要懂得從正面
的角度去看待許多可以避免的刁難，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是對於大家都處在緊
繃的環境中，任何看似輕鬆的態度本身就會變成一個令人嫉妒而憤怒的對象，
這很奇怪! 怨氣就像是個必須被分攤保留的東西，而不能夠外放，人跟人之間
就缺少了許多空間，甚至是取消了它，在那麼緊密的環境當中不要說人了，連
細菌恐怕都覺得難過。



我們兩個在理髮廳聊的很愉快，很興奮，他已經登出很久了，過著度假般的生
活，日子很快就會過了，這是每個登出的人唯一一句交接給登入的人的話，一
種人一種命，很快就會過去的 !  現在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爹了 !